今天常溪因为大姨妈来身体不舒服所以没画稿, 但是仍然准备画几张素描, 林悠悠闲着没事也跟着她画了一张。
不过相比较常溪对着雕像画得完美认真的素描，她的素描就显得随意多了。
楼下的人在看风景, 楼上的人在看你。
常溪在画画的时候很认真，长发尽数被扎起, 只有耳边的碎发因为主人没有打理显得有些杂乱。
林悠悠边画边不时抬头看常溪一眼, 她手下的画笔此刻仿佛是为常溪而诞生。
一笔一划勾勒出的都是常溪的侧颜。
懒懒散散将素描画完, 林悠悠将这张常溪的侧面素描扔到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绘画笔。
凝视着手中的绘画笔，林悠悠的思绪不由被带回她和常溪小学时候。
说起来, 她的画画其实是跟常溪身边学会的呢。
常溪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绘画，不像别的孩子学习绘画都是报名兴趣班从感兴趣的小动物简描开始，她记得常溪一开始学习画画就有家教每天上门，并且是从极为正规又枯燥的素描开始。
她严重怀疑常溪现在沉静的性格就是那时候学画时候造成的。
不过那时候她看常溪每天都学素描, 回家后也嚷嚷着要学画画，她妈二话没说带她去报名了绘画兴趣班，并且相当严厉的叮嘱她不能半途而废。
然而那时候的她还是半途而废了, 在方冬梅询问的时候，回答的理由也充沛十足，“这种逗小孩子玩的小鸟小鸡我不想学了！我要学常溪那种黑白的！”
方冬梅头疼，之后死活都不再给她报关于画画的兴趣班了。
那时候才八岁的小悠悠委屈巴巴地拉着常溪的衣袖, 小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从脸颊滑落，“我妈好坏，她不让我跟你学一样的黑白画。”
当时的小常溪一脸严肃，纠正道：“不是黑白画，是素描。”
本来就委屈的小悠悠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常溪吓楞了，手忙脚乱地哄了好半天也没哄好。
“是黑白画！”小悠悠一抽一抽的哭着。
“是素描……”小常溪小声地说道，看到小悠悠有瘪嘴要哭的架势立刻改口，“黑白画！”
“素描黑白画！”小悠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涕泡泡都笑出来了。
小常溪嫌弃地看着她的鼻涕泡泡，将纸巾甩她身上后退两步远离她。
两人最后各退一步，给素描定下黑白素描画这个名字，也商量好以后常溪上素描课，林悠悠就坐她旁边跟着学。
林悠悠一开始学的浑身是劲，但是这股热情没维持到两个月就坚持不住败退了。
林悠悠还记得，常溪当时得知她受不了素描的无趣不打算来了之后那看叛徒一样的眼神。
想到当时的常溪，林悠悠笑出声来，不过也亏那时候在常溪家学的那两个月素描打的底，以至于以后她学其他关于绘画方面的东西都上手的很快。
“常溪，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教你学素描的吴老师吗？”林悠悠趴在桌子上问道。
吴老师是个很严厉的女老师，不仅仅在上课的时候不苟言笑，就连下课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以至于林悠悠小时候最怕的老师不是小学班主任，而是这位教素描的老师。
“记得。”常溪手下的画笔微顿，没抬头回道，“上次联系的时候吴老师还问了你。”
“咦？吴老师还记得我？”林悠悠睁大眼睛，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她怎么问的？”
“吴老师说，”常溪顿了下，看着画纸的眼睛染上笑意，“以前和你一起学素描最后不思进取半途而废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林悠悠表情复杂，真没想到吴老师是这样看她的，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
当年在她说不学了之后，吴老师还曾经语重心长地拉着她聊了好大一会，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悠悠早就不记得当时吴老师对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却知道是些为她好的话。
“每年和吴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她都会提到你几句。”结束一张素描的常溪放下笔，揉了下手腕，“她很可惜你有绘画方面的天赋却没有坚持。”
林悠悠听到这话开心了，“别夸我，我会膨胀的！”
常溪似笑非笑地斜瞥了她一眼，“你确定自己的天赋不是毕加索式的抽象画？”
“……”林悠悠心虚的不敢反驳。
当年小的时候，她画素描还可以说是无功无过，看起来水平不错但不至于让人印象深刻。
但后来长大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每次再画画，那画风都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常常她画过放上几个月再回过头看都不知道自己再画些什么。
“指不定现在就流行我这样的呢？”林悠悠捧大脸，反驳道：“说不定能拍卖个几十万呢！”
常溪回了个假笑给她。
林悠悠也对她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她旁边拿起她画完的素描，常溪画的就是简单的人物素描，只不过右下角处有一个漂亮的意大利体的英文署名。
不是什么英文名字，就是简单的两个字母。
——xy。
虽然简单，但挡不住用的人写的漂亮，看起来就十分赏心悦目了。 “这什么意思？”林悠悠目露不解，“为什么不直接用cx？”
“溪悠的意思。”常溪瞥了眼那个署名，“不喜欢cx，喜欢xy。”林悠悠脸慢慢变红，然后放下这张素描，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安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