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算改行？”
曲婧从美院毕业后，就申请了巴黎时装工会学校的硕士，随后也在巴黎定居下来了。
“进军设计界, 还得劳您这位前辈多多提点啊。”曲婧半开玩笑地道。
陈少衍点头：“那是自然的。”
陈白水一直觉得曲婧很神秘。
细细想来，她从来都不知道曲婧的背景。
可不论是原来的那栋小别墅与花田，还是巴黎时装工会学校的学费, 又或者是她平时的消费方式，都说明着曲婧的背景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曲婧自己不想说，她也没有多么好奇, 更不会去打听。毕竟是人家的个人隐私。
思索间，另外三人已经点好了菜。
这是一家开在巴黎的川菜馆，老板是十年前从中国来到法国的，正宗的四川人，做出来的菜也格外地道。
第一次来的时候，老板见陈白水是亚洲面孔，就过来问她是不是中国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老板立马拿走了桌上的菜单，换了一份给她。
“那份是给老外看的，这个才是给咱们中国人看的。”
正如中国人大多吃不惯外国菜一样，外国人大部分也吃不惯中国菜，即便中国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却不是他们的味蕾所熟悉的。
于是乎，老板就制作了两份菜单，一份是法式川菜，一份是正宗川菜。
拿起筷子，陈白水照例先伸向了酸辣土豆丝。
含入口中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味道覆盖，心脏照例抽搐了一瞬。
那个热到令人崩溃的夏天，在乌镇，有个男孩儿打着要吃豌豆的旗号，将土豆丝换到了她的面前。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单纯地以为他就是想吃豌豆，还为土豆丝离自己更近暗暗开心了一把。
如今回想起来，他哪里是想吃豌豆啊？换过去以后根本就只零星夹了几粒。
抽搐感越来越强烈，陈白水不禁伸手捂住了心口。
曲婧率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没事吧？”
听到曲婧的发问，陈少衍和夏小柒都看向了陈白水。
见陈白水捂着心口，陈少衍的脸色瞬间变了，直接站了起来。
陈白水冲他摇了摇手：“我没事儿，别紧张，过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没事儿！”陈少衍吼道，“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只是有点儿不舒服。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也没有必要让自己死对不对？你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陈白水喝了一口水，把手放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陈少衍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刚才那一下，已经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目光。
老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白水，怎么了？”
“没事儿，我哥刚才以为我生病了，所以有点着急。”陈白水笑着回答。
“哦，没事情就好，赶紧继续吃吧。”老板指了指一桌子的菜。
“好，谢谢老板。”
老板走后，陈少衍又盯着陈白水看了一会，问道：“你真的没事儿？”
“真没事儿，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陈白水依然笑着，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一旁的曲婧和夏小柒都有些奇怪。
陈少衍的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
“你刚才怎么突然就吼了一声啊？”曲婧问道。
陈少衍看了对面的陈白水一眼，陈白水微微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担心我妹妹吗？”陈少衍尽量作出轻松的样子，“她从小生病了就不说，一个人自己扛着，有一次烧到四十度她也不说，自己躲在被子里。后来被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烧得失去意识了，爸妈又都不在，半夜十一点我叫来120给送到医院。”
“啊？那后来呢？”夏小柒心疼地看了陈白水一眼。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爸妈，两个人的都打不通。后来等他们到的时候，白水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说当时要是再晚一点来医院，可能就就不回来了。“陈少衍说着，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那一晚，他内心的害怕，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妹妹生死未卜，他一个人陪着她上了120，然后在医院陪了她一夜。
好心的护士小姐姐一直在帮他打电话，却直到凌晨两点才打通宋艺晴的手机。
宋艺晴和陈启昂赶来的时候，他还记得护士小姐姐对他们说的话。
——自家孩子差点没命了，你们知不知道？怎么做父母的？孩子烧到四十多度了都不管？
“叮叮……”陈白水手中的筷子伸过来，敲了敲他面前的碗。
“吃饭，发什么呆呢？再过一会儿都被我们吃完了。”
陈少衍这才又吃了起来。
“白水？”陈白水回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儿都能遇到你？真的好巧啊。